星嵐(っ・ω・)っ

群星在無止盡的星圖中相互輝映,它們乘載著無數個希望劃破天際線降臨於此。
而這,就是你我相遇的原因。
對於不起眼的我而言,
你是星辰,亦是希望。

寫不出什麼好東西。

 

【しません】他們之間的故事(九)

※請勿代入三次元,此文與本人無關

※嚴重OOC注意

※設定架空注意

※個性操作有,宗教梗

※獨立故事,下章完結

※淚腺發達的太太注意

※雷者請按上一頁

※請下滑食用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他沒有去參加神父的喪禮。

當天他坐在教堂的屋頂上看著遠方,鎮上的村民幾乎全圍在那裡,他不用想也知道那裡在做什麼,他猜想很多人都在哭,替他們唯一一個願意傾心祝福他們,成為他們在黑暗中一個依靠的人奉上所有淚水,而它們會滋潤圍繞在他墓碑周圍的綠草,含苞待放的花最終會綻放在他旁邊點綴著。

他沒有哭,至少從對方閉上眼睛那一刻起。

細小的雨滴落在他肩上,再來是手臂、臉頰、頭髮,再接著他全身都將會被淋濕,他習慣性的展開一邊的翅膀想替人擋雨,卻在下一秒發現他身旁連個人影也沒有,這讓他又默默收起翅膀,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大哭,他只是覺得自己需要一點時間適應。

還有他應該去找雨神理論,對方不應該老是挑這種悲傷的時候降下雨水,就算是惡趣味也不該波及到他,他心想下次見面他絕對要先把人扔進海裡才是。

「這絕對是個詛咒。」他想起神父臨終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

這很不真實。

他想他應該是死了才對,但他仍然待在這個世界,他看見好多人都在哭泣,所有人都穿著黑色系的服裝,他試著尋找原因,最後他的視線落在刻著他名字的墓碑上,一瞬間他理解大家為什麼要哭得這麼厲害了——他果然是死了。

看著自己的墓碑感覺很不真實。

他並不打算多留而回到教堂,途中他遠遠就看見那個坐在屋頂上的身影,他猜想對方應該會看見他,畢竟他們以前總是如此,天使會晃著雙腳坐在屋簷上朝他揮手,接著他會飛到他身旁陪他走完剩下不長的小路,天使會主動拿走他手上的東西,即便它們並沒有很重。

然而他所想的那個人卻始終沒看向他。

他試著再靠近一點,甚至是出聲呼喚對方的名字,天使仍然沒把視線放在他身上過,他聽不見心跳聲——畢竟他死了,他想,要是他自己還活著,他的心跳肯定會在此時此刻亂掉它所有的頻率。以天使的個性他不可能會故意忽視他,就算他們為了某些幼稚的小事吵架,天使也不會不理他,甚至會主動和他說話,就好像他忘了他們正在吵架的事,但現在他們並沒有在吵架,他實在想不到對方還有什麼理由會沒注意到他。

唯一一個就是他根本看不見他。

好幾天過去,他一直跟在天使身旁,為得就是能隨時有機會讓天使看見他,就算這個機會很渺小他也要試,為此他注意到天使不管去哪裡總會帶著他的聖經,但對方也沒有翻開來就只是一直帶著。

天使經常待在教堂裡,偶爾他會打掃一下環境,偶爾他會從其他地方帶一束花回來,顏色幾乎偏向黃色,他會把花整理好放進花瓶裡後擺在他的房間,這時候他才會把他的聖經放在一旁,接著什麼也沒說又走去別的地方做其他事,センラ看著那束黃花,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很想哭,要是天使能看見他該有多好,這樣他就不需要一直跟著對方,只要開口出聲就能得到一個笑容,只要一個手勢就能得到一個回覆,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得到另一個目光,他想,說不定他們能和以前一樣,只差在於他們一個是天使,另一個卻從人類變成幽靈,這有點荒唐不過的確是個辦法。

只要天使能看見他。

他看著天使坐在第一排的長椅上,對方看著被月光照射的彩色玻璃,光線透過各種顏色親吻著他,深邃的紫眸就像是某種寶石閃爍著,散發出七彩的光芒,那是有多麼的吸引他,簡直比世上任何一顆稀有的晶石還要來得更有價值,但此時那對視線卻不是對著他,他想,或許他只是看得太專心了,以至於他才會沒注意到他——這個想法有些自欺欺人;他坐在天使旁邊,他們之間隔了五公分的距離,他想要碰他,但當他試著把手放在天使的手上時,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手穿透過去,但他卻能碰到木製的長椅,那幾乎是一瞬間的事,他不敢置信且不死心的再碰一次——他的手終究會透過去。

他唯一的希望就這樣毀在自己手上。

センラ收回手,他不由自主的屈膝窩在長椅上,他抱著膝蓋,下顎靠在上面,即便月光照在他身上,地面也不會出現他的影子,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打擊像是一把重槌狠狠地敲擊著他,而他不堪一擊,全身上下都變得支離破碎,他的存在在一瞬間瓦解,它碎得滿地全是碎片,它們無法再組成他,或許可以,但那並不會是他,他會忘了這一切,他會失去他待在這裡的意義,然後,他會連天使都失去。

他就這麼讓自己的世界崩毀,散成一地。

他想要大哭,但他只是個靈體,他不該擁有生前所有感官,這不公平,他明明還在這裡,在這個世上,在這個充滿回憶的教堂,他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多麼的虛無縹緲,好像一陣微風就能夠把他吹散,他好想和他說話,好想和他牽著手,好想看著會映出他的紫眸,天使的一切會使自己變得更有意義,他毋須再為了家人及自己短暫的壽命感到難過,他會待在他旁邊,什麼話也不說就只是一個簡單的陪伴,這能讓他安心,他不會再為了任何一件往事哭泣,他會輕柔的替他抹去所有的眼淚直到他不再哭泣,然後他會笑著說他是個愛哭鬼。

「再不久這裡就會開始下雪了吧。」天使的聲音有些遙遠,他很努力讓自己能夠聽清楚他說了什麼,轉過頭,那個視線仍然沒看見他。

「這有點荒唐。」他呼出一口氣,像是為了能夠隱藏更深處的情緒,他抿著唇,準備了好久好久才緩慢的說出剩下的句子。

「我竟然會幻想你就在我旁邊。」

他看不清他的表情,或許很好,或許很憔悴,他不知道他的死對天使的影響會有多大,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對天使而言算什麼,他猜想他只佔據他心中的一小部分,那很渺小、不重要,但是他很滿足,至少他還有個機會讓人惦記著他而不是將他忘得一乾二淨,他想要開口,他希望他的聲音能被他聽見。

我就在你旁邊。

*

他想他的狀況或許很好。

神父死後他仍然數著每一天,仍然迎接每一日的黎明,任由它照亮整個大地,陽光會透過玻璃照射進來,即便沒有燈光教堂內還是非常的明亮,只是這裡少了點什麼。

他沒有動過神父的物品,桌上被攤開的書本是他還沒讀完的證據,而他就這麼放任它躺在那裡,好像神父隨時會回到這裡,坐在椅子上將那本書讀完,他試想著那樣的畫面,畫面裡的那抹微笑是多麼閃亮動人,為此他看起來比他更像個天使,他想著他的聲音,他想著他的視線,他想著他的身影,他想著他的好脾氣,他想了好多,那足以讓神父的存在不至於被死亡抹滅,他出現在過往每個畫面,那頭燦金色的髮耀眼,穿著黑色的長袍是那麼的合適,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偶爾會被握在手心裡,過長的頭髮會遮住部分的表情,那隱隱約約的微笑讓他流連。

神啊,祢知道他有多麼的喜歡他嗎?

他想他的狀況並沒有所想的好。

他必須時時刻刻都找些有意義的事,他得專心地想著它並且去執行,他不給自己有休息時間,即便沒有做事他也是在思考其他事情。

他不能讓往事有一絲的機會把他壓垮。

他隨時都有可能會崩潰,無限的思念不會停止只會持續延伸並侵蝕他,它會啃食他的身心,它會佔據他的神經,它會威脅他的腦袋,它會逼迫他每一天都要思念有關神父的所有事,這會變成一種習慣,而他會因為一天沒有這麼做而變得行屍走肉,於是他試著去抵抗,為得不讓這一切影響他,他必須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他必須裝作不去在意對方的死,他必須故意忽略那像是跑馬燈般不斷上演的往事,他一直在違背自己,好似將那個喜歡神父的自己完全否定掉,他不得不這麼做,他不能讓淚水佔據他每一天的時間,他的世界會因此崩潰。

把裝滿黃花的花瓶放在神父房間的桌上已經成了一個習慣,房間內的擺設他從來沒移動過,它們就維持在センラ還在時的位置,他認為這樣能夠讓他有對方隨時都會回來的錯覺,他曾試過把一本書放在床上,那時候他深信這本書會被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後會有個他覺得溫柔的嗓音告訴他要把他的東西放回去。

但事實證明書沒被人放回去。

到最後他只好摸著鼻子自己把書放回去,然後深吸一口氣,他仰起頭不讓任何一滴淚水從眼眶潰堤,他會藉此將壓抑已久的情緒全部宣洩而出。

他坐在教堂設置的長椅上,手裡拿著他第一次用相機拍下來的照片,那時他無意間在神父房間的一個箱子裡發現一台笨重的相機,旁邊放了幾個底片,他拿著它出現在神父面前的時候,對方教他使用方法,還說這台只被他的父親拍過幾張照片,其他的空白底片可以任由他拍一些想拍的景色,於是他開始帶著它四處尋找能拍的風景,但沒有一個可以成為他的第一張照片,直到他半放棄的坐在神父面前的桌子上,聽著他嘴裡的抱怨,神父垂著眼微低著頭閱讀手上的書,嘴邊的笑意不減,他和他說他應該要更有耐心的去關注四周,這世界有很多很美麗的景色值得他拍下來。

看著被陽光照得耀眼的人,他拿起相機拍下他的世界。

那是他的第一張照片,照片裡的神父和他記憶裡一樣的美好,他看起來像是在發光,他看起來就和太陽一樣耀眼,他就像是照亮他世界的太陽,閃閃發亮。

他還記得當時神父聽見相機的喀嚓聲,同時鏡頭還是對著他的時候立刻闔上書,臉上焦急、慌張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沒忽略掉那被頭髮遮蓋並逐漸變紅的耳根子,這讓他得意洋洋,他高舉著戰利品不讓人有一絲的機會把它搶走然後丟掉。

「我是說你可以拍你喜歡的景色!」

「我可以拍我喜歡的景色。」他笑著重複道,他的笑聲不斷在教堂內響起,伴隨著神父的抱怨一起。

他看著照片,那時的記憶仍然清晰,好像神父的死只是他在做夢,只要他醒過來並睜開眼睛,一切又會回歸到最美好的時候,他會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當神父對著他笑的時候,一切都會具有意義,讓他不安的惡夢會消散,只要他醒過來。

只是他不曾睡去。

鳥鳴像是在提醒他正處於現實當中般的刺耳,每一個畫面都像是夢魘般衝擊他的心靈,這讓他潰不成軍,那應該要是很美好的回憶,但此刻它卻變得很恐怖,那像是無數個恐懼侵佔他,那耀眼的太陽最後變得黑暗並且包圍著他,將他囚禁在一片漆黑當中無路可逃,他好想他,可是他死了,永永遠遠的離開這裡不再回來,受過神父恩惠的信徒能在悲傷一陣子後又眉開眼笑繼續生活,但他辦不到,他比誰都還要難過,這不是短時間就能撫平的創傷,他的死嚴重影響到他,有太多事必須有神父在才具有意義,他是那麼的想念他,他不哭只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麼狼狽,但這卻讓他變得憔悴。

自從神父死後過了將近三個月,雪白的冬季過去,覆蓋在大地上的白雪化得差不多,但空氣還是過於寒冷,他收到來自天界的白鴿傳來的信紙,裡頭的內容寫著要他回去見天神一面,他向鴿子道謝後把紙摺好放在桌上。

「我很快回來。」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這麼說著。

*

當他一踏上天界的雲上,印象中的一群孩子全跑到他身旁圍著他轉,每個人的外表和他離開之前沒有什麼變化,他們依然是那麼的天真活潑。

他蹲下來和他們平視,其中一個孩子拉著他問記不記得當時他們說的故事,他點頭給予對方一個微笑,緊接著另一個孩子挨著他問有沒有遇到他喜歡的人,他再次點頭並從口袋裡拿出被他帶在身上的照片,孩子們睜大著水汪汪的雙眼想要將照片裡的人給記在腦海裡般。

「他好漂亮!」

「他也喜歡你嗎?」

「你們過得很幸福嗎?」

好幾個句子混成一團,每個人臉上都勾著一抹微笑,天使看著他們討論起來的模樣,他笑而不語,他不覺得他還能邊維持這樣子邊開口說話,他們可能會發現他的聲音在哽咽、在顫抖,他得在他開始哭之前離開他們,收起照片,他和孩子們道別後就立刻趕往天神指定的地點。

他到了一個疑似會議廳的房間,裡頭坐著其他神與天使,他記得幾個面孔,那是當初取笑他的人,對方看見是他也不敢多說什麼,與先前指著他大喊罪人的模樣相差甚遠,最後他看見坐在中間的天神。

「歡迎回來,志麻。」

「我還不能回來吧?」他微笑道,像是故意要展現給其他人看,他展開一邊的黑色翅膀。

「聽我說,最近世界變得很混亂,我們必須趕在更多天使或惡魔開始異變之前阻止他們。」

「我需要你的幫忙。」

天神看著他,在那對清澈的雙眼裡他沒看見任何一絲歧視,那就像是神父看著他的眼神,那極為清楚的表達著他們並不會因為他的翅膀而產生厭惡感,他也知道天神並不是真的要將他放逐到人間,這都是情勢所逼。

「我一直都甘願為您效勞,即便我成為墮天。」他看著其他人,勾起一個微笑,隨後他又開口:「希望各位偉大的神與天使在踏出天界時能小心隨時飛來的鐮刀。」然後他轉身離開。

事後天神責備他不應該當眾威脅所有人,他聽見只是笑著回覆對方明明聽見他這麼說的時候偷笑了一下。

「好吧,看到他們的表情我的確是很開心。」

「他們肯定氣炸了,他們仰賴的天神大人竟然找他們去給一個墮天羞辱。」

「我以為你需要一個報仇的機會。」

「是很需要。」

天神聽見他這麼說只是笑了一下,她坐在花園的長椅上,臉上少許的皺紋並不會影響她的美麗,但這讓他想起曾也有個人充滿皺紋然後老去的模樣,他的心臟突然抽痛了一下。

「你看起來很難過,親愛的。」

「你需要看看他嗎?」

對方柔和的聲音包圍著他,那像是某種救贖,至少對其他人來說是,但對他卻絲毫沒有任何感覺,對方的聲音無法代替他,她的溫柔和他的不一樣,他不需要他以外的溫柔,他更不需要任何安慰,於是他搖頭拒絕對方的好意。

「您不會想看到我哭吧?」

他絕對會崩潰的,他心想。

TBC.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快完結了來說說他們

其實志麻沒有外表那麼堅強,雖然前面三章都把センラ寫得很脆弱,但真正脆弱的是志麻,他沒辦法接受センラ的死,但他卻又逼迫自己不能哭、不能在意

這跟坂田很像,但這孩子是把情緒發洩出來而差點暴走(詳見第五章),但志麻卻是壓抑情緒,這種情況很恐怖,這隨時會讓心靈被扭曲然後幹出一些非道德的行為

希望他不會這樣_(:3 」∠ )_(你寫的

快完結了有點捨不得,我挺喜歡這腦洞的,而且可以跟大家聊天(畫圈

以上

這裡星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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