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嵐(っ・ω・)っ

群星在無止盡的星圖中相互輝映,它們乘載著無數個希望劃破天際線降臨於此。
而這,就是你我相遇的原因。
對於不起眼的我而言,
你是星辰,亦是希望。

寫不出什麼好東西。

 

【しません】他們之間的故事(十)

※請勿代入三次元,此文與本人無關

※嚴重OOC注意

※設定架空注意

※個性操作有,宗教梗

※獨立故事,此系列最終章!

※太太們注意!這篇爆炸長(?

※雷者請按上一頁

※請下滑食用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因為神父曾說要他活下去,所以他還不能讓自己崩潰。

和同伴討論好計劃之後,他和其中一人說他有事必須先走他很快會跟上他們後便直接離開。在他展開雙翅,腳正要離地之前幾個力道同時拉住他,他疑惑的轉過頭,幾個孩子氣喘吁吁,他們彼此互看一眼後由其中一人將手中被摺得整齊的畫紙交給他,天使收下並且得到他們同意後他把紙張打開。

上面畫著他和センラ,臉上充滿笑容,他們牽著彼此的手看起來像是在花海中散步。

他突然感到一陣鼻酸,他想也沒想地將眼前所有人都擁進懷裡,他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但終究還是有一兩滴淚水從眼眶溢出並沿者臉龐滑落,他有多麼的想哭,他幾乎拚盡全部的力氣只為了和他們道謝,他想起好多往事,他想起和神父在一起的日子,即便他們並不是戀人,但這也讓他感到滿足,他覺得那段日子非常幸福,他想,那會是他漫長歲月當中最耀眼的一段回憶,或許到了未來,等這些孩子長大後他會再和他們訴說這段故事,它有多麼美好、多麼耀眼,他喜歡他這是認真的,就算他是天使,就算他是神父,他還是好喜歡他,就只是這麼單純的一個理由。

他喜歡他。

*

他站在神父的墓碑面前,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他的墓碑,四周被人打理得很好,他伸手碰著刻著名字的石板,嘴角有意無意的揚起一抹隱約的弧度,他席地而坐,就像是在敘舊般他的語氣很從容——他不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待在這個隨時會令他崩潰的地方。

「我一直覺得這很荒唐。」

「我覺得我現在會睡眠不足全是因為你,我很有可能會夢到那一天的事,你又會重覆同樣的話,叫我活下去。」

「這很自私,它就像是個詛咒,我被迫必須遵從它。」

「你明明知道很多事我都沒興趣,但因為有你,每件事才具有意義,只有你才能影響這一切。」

「然而你強迫我活在一個沒有你的世界。」

他並不想哭,他只是需要一個可以讓他宣洩的機會,一個夠長的時間去適應,他得承認他並沒有神父那樣的寬容,他無法容忍太多瑣事裝進他渺小的世界裡,那有可能會溢滿出來,他的雙手會來不及去拾取每個落出來的回憶,他並不想失去這一切,就算每個畫面都是那麼的微小卻意義重大,它們就像一塊塊的拼圖組成他的全部,他是花了多久的時間才意識到自己只是正中央的其中一小塊,他必須連結其他的缺口才能組合成一幅完整、美好的畫——他曾以為他已經是那幅畫的全部。

他把頭埋進彎起的雙臂裡,他不想哭,太多的思念與悲傷讓這一切遠遠超過哭泣,他需要一個安慰,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些能替代的事物,但這對他來說太難了,有太多太多的事都會讓他間接聯想到他,而他又會因此陷入這個深淵之中。

他應該要從無數個過往中釋懷,但他不能保證這麼做之後他還會記得多少,他必須要記得,這是組成他世界的要素,他不能遺忘,那對他而言意義重大,它們能在白天成為他依賴的陽光,它們能在夜晚成為他仰望的星圖,他需要它們,即便這讓他痛不欲生,但他沒有哭。

還沒有。

*

他就在他旁邊。

看著天使,他覺得對方現在看起來是多麼的脆弱,好似一個失手他就會碎成一地再也組不成他,他想要伸手給予那單薄的身影一個安慰,但他的手總是會無情的透過去,以至於他連最簡單的擁抱都做不到。

生前的時候,他曾試著去握住那隻手,那個手溫能讓他冷靜下來,但他的身分不允許他這麼做,一直到現在他有多麼希望死去的是神父,而不是センラ,他的壽命和一般人比起來真的少了很多,他失去了剩下的歲月,他原本以為這已經足夠了,直到他看見因為他而變成這樣的天使,他才意識到他自己的選擇有多麼自私。

他想起在他感到難過的時候,天使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問他感覺如何,只是坐在他旁邊,他的肩膀碰著他的,直到他不再落淚,等到他抬頭看著天使,對方會替他把剩餘的淚水抹去,他的力道很輕,好像他就是個易碎品,相當脆弱,天使會對著他笑,然後他會說隔天去哪裡走走、散個步,這時候他會答應,就好像這是個理所當然的事,天使像是知道他會答應才這麼問的。

這說起來有點像是一場夢,他不知道他當時是腦袋進水還是那天的晚風吹得他有些神智不清,他像是喝醉了一樣,行為舉止有些瘋狂不像平常的他,他站在教堂的屋頂上俯瞰著站在地面的天使,他故意笑著說他比平常更矮小,這個挑釁讓對方也跟著起鬨,對方挑眉說他對聖經的痴迷程度遠遠超過他的身高,他為此像個傻子,這個回覆讓他鼓起腮幫子試著反駁,但這只是讓那個壞笑逐漸加深,他得想個辦法不讓對方得意忘形,他絕對會拿這件事笑他足足一個禮拜那麼久。

於是他大聲喊著他並不是只會讀聖經,但這只是讓對方挑眉,嘴角勾起的笑容讓他著迷不已;天使沒有反駁他只是站在原地等他的下文,然後那對紫眸會看見一個貨真價實的傻子從屋頂上一躍而下,天使幾乎是同時就展開翅膀飛到他面前接住他,他的笑聲蓋住了對方的責備,他緊緊抱著天使笑得好開心,他覺得他是醉了,但他從來滴酒不沾,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何要這麼做,他甚至沒想過要是天使沒及時接住他很可能會因此面臨和地面來個親密的接觸,那會很痛,但他想他只是想要這麼做,他需要一個理由去構成他想抱著他,於是他從屋頂上跳下去,他知道他會接住他,他一直都願意信任他。

他突然很想哭,看著毫無依靠的身影,他什麼事也做不到,只能像個外人旁觀,這讓他想哭。

但他早已失去了所有的淚水。

他伸手抱著天使,儘管他什麼也沒感覺到,儘管這一切有多麼的空虛,他只是希望能給予對方一點安慰,就像以前對方安慰他的時候。

就算他感覺不到。

*

他和族人一同趕到現場時,冥界的惡魔早已和魔物打鬥好一段時間,他看見惡魔貌似佔了下風,他和其他天使互看一眼點頭示意後便分頭去協助他們。

他一腳踢開正準備要朝一個紅髮惡魔撲上去的魔物,緊接著他召喚出一把鐮刀,銳利的刀鋒落在另一隻魔物上,隨後他又轉動手腕,彎曲的刀鋒貼在一名天使的脖子上,他朝著被天使威脅的惡魔開口,爾後他趁著天使有一絲鬆懈的時間,他刻意放開手中的鐮刀讓對方誤以為他沒拿穩而露出破綻,正當對方要反擊之前他大力地用腳踢開對方,惡魔因此踉蹌了幾步,待他站穩望向他時,他早已拾起險些落地的鐮刀,他反覆握了握掌心裡的武器,他忘了最後一次拿著武器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當他把利刃刺入友人胸口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拿任何會傷到人的武器。

他跟著惡魔走到那名天使面前,看著對方那殘破不堪的翅膀讓他想起差點異變的友人,那時他親眼看著友人的翅膀逐漸被染黑,臉上佈滿黑色紋路,對方笑得很令人反感,當時他簡直無法接受和他相處這麼久的朋友竟然是背叛者,他覺得胃在翻滾,雙眼瞪得老大,他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對方的一個玩笑,但當對方亮出時常用來切磋技術的利刃並指著他時,他只能被迫接受殘酷的現實。

眼前的天使幾乎和友人一樣,變得猩紅的雙眼散發著不祥的光芒,臉和手腳幾乎被黑色紋路佔據,嘴角勾起令人不悅的笑容,對方緩緩道出關於惡魔的身世。

他從對方口中得知身旁的惡魔一直到成年時他的翅膀遲遲沒有長出來,這因此讓他成為眾人取笑的對象,直到他二十歲的時候,他的翅膀在一瞬間成長,而他的能力也在那時候突然暴走,原本的黑髮因此被染紅,這樣的他被族人接納,但他卻逃離了冥界。

「你想表達什麼?」他察覺到惡魔握緊拳頭,藏在手套下被人揭露的傷疤令本人顫抖,看著惡魔就像是看見當時被認定為罪人的自己,當時的畫面到了至今仍然會影響他,即便是想忘也忘不了。

「你不問問你旁邊的天使是做何感想嗎?」

「這沒有感想吧?坂田就是坂田,就算沒有翅膀也是他,會拿有沒有翅膀這件事去定義一個人不管怎麼說都很可笑不是嗎?」他轉動手中的鐮刀並架在肩膀上,他伸手輕拍著隔壁人的肩膀,告訴他要對自己有自信點,他很想告訴對方說他也是一樣的,因為翅膀而被所有人嘲笑,彷彿被世界唾棄在角落般,沒有人憐憫他,他像是一個水手在一片漆黑的海洋迷失方向,直到他仰頭看見滿天的星圖,看見那顆會指引他方向的北極星,他循著,然後找回失去的方向,他找到回家的路,這是他唯一沒對神父說的話,他就在他世界的中心,他組成了他的世界,他照亮了他的世界,他是太陽、他是星月、他是全部——是唯一。

然後他又再次意識到他有多想他。

惡魔朝他微笑並道謝,他也回應一個笑容,希望他看起來不會很滑稽,這很重要,他必須看起來很好,就跟以往那樣的有精神、有活力,即便那是屬於那時期的天使,但他必須要很好,神父要他活下去,這是他臨終前的最後一個請求,他要做到,他必須要做到。

因為這是他活下去的最後支柱。

他和惡魔一同看向靠著牆面坐在地上的天使,對方看起來很狼狽,但那時時刻刻都揚起的笑容令他不悅,黑色的利刃逐漸在空氣中現形,刀鋒指著他們並且朝他們襲來,他和惡魔被逼得不斷後退,打落幾把黑刀後他看見更多的黑刀成形,然後緊追著惡魔不放,他立刻跟在後頭試著打下幾把刀,然而他沒注意到得知他的意圖而突然出現在他旁邊的天使,對方的腳狠狠地踢上他的腰際,這讓他撞上一面石牆,背部傳來的疼痛感讓他不禁咒罵一聲,抓住機會經過他身邊並詢問他狀況的惡魔在問完話後連他的回覆都沒聽到便趕緊離開,他顧不得痛感的抓緊手中的鐮刀猛地一揮將其它把黑刀打下來。

正當他想追上去幫忙惡魔的同時,他的四周圍著四到五隻的魔物,他們手上都拿著同樣的黑刀,各個看起來都蓄勢待發,好似下一秒他們就會接連撲向他,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不淺的傷口。

他揮舞著鐮刀,鋒利的刀鋒將其中一隻魔物一分為二,屍/塊落在地上,他知道要是不完全消滅,過沒多久又會完全再生,但他沒有閒暇的時間去消滅殘餘,其他魔物又衝上前朝他揮出黑刀,他來不及閃躲而讓刀鋒在他手臂上留下傷口,鮮血立刻溢出並把他的袖子染色,咬著牙,志麻單手拿著鐮刀甩向眼前的魔物,他們一同撞到建築物而倒在地上。

不遠處傳來巨大的聲響,他轉頭看見惡魔重重的摔到地上,視線往上他又看見拿著黑刀的天使就要把刀刺向惡魔,他立刻大喊惡魔的名字要他趕緊逃開,對方及時從火焰中抽出利刃擋下攻擊,他看見惡魔和天使說了什麼但他聽不見,隨後他看見惡魔逐漸停下手邊的攻擊,天使將手中的黑刀遞到惡魔面前,對方看著那把刀,表情像是接收到了什麼晴天霹靂的事。

他還來不及釐清狀況,一把刀直直刺入他的腹部,他一瞬間皺起眉,忍著痛的把刀抽出來,黑色的袍子被血染成深色,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每吸一口氣腹部就會抽痛一次,志麻咬著牙,握著鐮刀的力道大到他的手暴出青筋,他拚盡全力的揮舞著鐮刀把剛剛倒地後又重新站起的魔物全部再一次的打倒在地,這也因此讓他的出血量劇增,他望向惡魔,對方單手抓著天使的脖子,從指尖逐漸蔓延的黑色紋路讓他想起身為背叛者的友人。

那是開始異變的象徵。

他大喊著要人立刻停下來,但那憤怒的神情顯示著本人早已聽不見任何勸阻,他想要上前阻止,但當他一靠近就會被突然冒出的火焰灼燒,志麻只能距離對方幾公尺的看著事態逐漸發展下去。

然而惡魔卻突然放開他的手任由天使摔到,他從天使身上拿走一個鍊墜,在天使不斷苦苦哀求他的哀號中,惡魔拿著方才對方遞給他的刀,被他握住的地方逐漸被染成白色,然後他把刀鋒刺進水滴狀的寶石裡。

接下來的事都彷彿是在做夢,魔物在慘叫當中一個接著一個消失,他聽見同族的人還有冥界的惡魔都在歡呼,他覺得這有些不真實,腹部傳來的疼痛讓他不斷深呼吸,此時惡魔拍著他的肩膀說剩下的事全交給他。

「你要去哪?」

「一個被陽光照耀就會很美的地方。」惡魔微笑道。

惡魔離開後,其中一人和他說要回天界去回報狀況,順帶要他去治療身上的傷,他猶豫一會,隨後拒絕。

他要回去,他要活著回去那裡。

「有個人在等我回去。」

*

他回到教堂,腹部的傷嚴重到他走路都有些吃力,淺灰色的地面被他的血染紅,他覺得雙腳就像是被灌了鉛般的沉重,光走一步就足以耗費掉一半的體力,意識變得有些模糊,他被自己的步伐絆倒,他狼狽不堪,地面冰涼得他以為自己可能要死了。

但這或許是個機會。

要是就這麼死了他就不必再承受那宛如詛咒般的請求,不必再為了每晚失眠而困擾,不必再因為想起誰而感到痛苦,不必再強迫自己去適應一切,不必再細數著毫無意義的日子,不必再、不必再……

他覺得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從幾何時,死亡這個念頭變得理所當然,他總是天真的妄想要是在下一秒死去他是不是就能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他不斷告訴自己要過得很好,看起來要很好,但實際上他一點都不好,他過得很不好,他看起來很糟,他想他應該是要以淚洗面的,但太多的悲傷、太多的思念遠遠超過哭泣。

他想哭。

全身變得無力,他忘了要呼吸,這變得不是那麼的重要,他覺得心臟跳得很緩慢,他甚至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腦袋完全無法思考,從指尖開始傳遞的冰冷感,他想,他或許真的要死了。

一道光照亮他。

那就像是過往的暖陽,那個隨時都會照亮他的暖陽,抬起頭後的視野中,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覺得自己在做夢。

對方朝他伸手,他拚盡全力的把自己的手搭上去,同時用另一隻手撐起自己,對方的樣貌停留在二十歲的時候,嘴角勾起的笑容令他留連,對方緊緊握著他的手,另一隻則是撫上他的臉頰,他的視線立刻被淚水模糊,對方的額頭碰著他的,他隱約看見淡淡的光芒散發出來,就像是對方在幫信徒祈禱的時候,他覺得腹部的傷變得不再那麼疼痛,甚至是威脅他的生命;待對方離開的時候他甚至反應不過來,對方全身都在發光,這讓他看起來非常夢幻而不真實,嘴唇一開一闔的說了什麼,等到他解讀出來那無聲的訊息時,眼淚幾乎在一瞬間潰堤。

我就在你旁邊。

他明明是要跟人抱怨的,但他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對方對著他笑,那抹微笑和以往的每個笑容一樣美好,它是那麼的耀眼以至於有些脆弱,握著他的手逐漸放鬆力道,這讓他緊張、不安,他搖頭,試著去抓住那可能會消失的手,但下一秒,對方的身影消失在無數光點之中,而他什麼也抓不到。

那天他哭了好久好久。

*

「我是來退還職位的。」他把一個上面刻著翅膀的徽章放到桌上,坐在他對面的天神看著它,隨後又抬頭看著天使。

「我記得你當上大天使的時間並沒有很長。」她微笑道,但還是伸手將徽章收走,和水一般清澈的雙眸看著仍然一黑一白的翅膀,她曾和天使說他的翅膀可以變回去原本的白色但卻被他拒絕,理由是為了打破以往的傳統,大天使的職責是交給一位墮天使來負責,這消息傳出去肯定會讓所有人感到相當震驚,她感到無奈,但也沒阻止。

「我覺得我已經完成所有該做的事了。」

「那群孩子會難過的。」

「他們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一個老頭子每晚唸故事給他們聽,而且他在等我,我得去找他才行。」

天神頷首,像是接受他辭退的理由,他微微欠身和對方道謝,接著轉身離開天界。

*

他來到一座森林,他站在湖邊看著湖的正中央,佇立在那的一塊冰晶,裡頭有兩個模糊的身影,他回想起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震驚的說不出話,那時天神和冥王都在,他們為了不讓其他事物打擾兩人,他們將惡魔和女神封印在冰晶裡直到他們醒來的那一天。

但他總覺得不會有這一天,自從那次的戰役後過了好幾百年,世界變了,人們也變了,就連他的外表也變了,變得不再年輕,不再有以往的活力,而人們也逐漸淡忘他們的存在,神和惡魔變成神話,不再真實。

原先的教堂也被重新整修,裝潢整個煥然一新,但他認為那已不再是他們一同待過的地方,所有的回憶被無情的抹去,卻仍然刻印在他的記憶當中,只要他願意,那些畫面依然歷歷在目。

從森林走到神父的墓地真的耗費他很多體力,他早已不再是那樣年輕氣盛,他變老了,這是早在幾年前就承認的事實,老實說他真的沒想過他能活那麼久,他幻想過他可能因為過度傷心而早死,或是其它種死法,老死並不在當初列的各種死法上,這有點荒唐而且可笑,這讓他看起來像是個想法奇怪的孩子。

他氣喘吁吁,他真該在半路上替自己找根木棍充當枴杖的,一下平地一下斜坡的對於一個老人而言真的很吃不消,尤其是堅持不靠翅膀飛的老人更是如此,他在心裡開自己玩笑;坐在墓碑旁邊,志麻翻閱手中早已泛黃的聖經,他把以前孩子們送給他的圖夾在最後一頁,空白的頁面被某個人留下用鉛筆寫下的字跡,他想那或許是他第一次拿筆寫字。

「要是你在多活幾年的話,我想我大概會……」

剩下的話語消失在無數的光點裡。

*

「你在看什麼?」剛出浴的志麻頭上披著一條毛巾,一頭紫髮仍滴著水,他走到沙發旁並坐在センラ隔壁的空位,他偏過頭看著對方手上拿著的書本內容疑惑的開口:「聖經?」

「好像是之前搬過來的時候不小心帶上的。」センラ邊說邊隨手翻了幾頁老舊的書本,雖然早已嚴重泛黃但不至於影響閱讀。

他把手搭在對方肩膀上跟著閱讀聖經裡的內容,如此悠閒的時光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和センラ認識這麼久,從不認識到成為朋友,然後再成為戀人,一直持續到前年對方才答應要和他同居的事。

他還記得那時他們剛舉行完live,因為無法趕上末班車於是在當地找了一間旅館休息,當時他不管怎麼躺就是睡不著,拿了手機打算到外面吹風時,他發現隔壁的床位上少了一個人影,疑惑的環顧四周,最後他才在陽台發現正仰頭觀察星星的戀人,他輕聲細語的走到對方旁邊並確保另外兩名友人沒有被他吵醒後,他把外套披在對方的肩膀上小聲地提醒他別感冒,對方回應他一個微笑,在過了漫長的沉默後,他才聽見對方說他答應關於同居的事,這讓他高興不已,他必須強忍著喉嚨發出喜悅的聲音才不會因為突然的大叫而嚇到裡頭正在熟睡的友人,他伸手抱著對方笑得好開心。

「你知道嗎,我現在很想吻你。」他在他耳邊小聲地說著,這讓他像個藏有秘密的孩子,他的語氣裡有滿滿的喜悅,而且迫不及待要和眼前的人分享。

「那我們得小聲點。」對方微笑道。

*

他和他坐在一張長椅上,陽光普照,光線打在任何地方,親吻著他們身上白色的長袍,還有他那純白的翅膀,這讓他們看起來像是在發光;他拿起一旁被對折的紙遞給身旁的人,對方收下後將它打開,一名紫髮的天使牽著一名黃髮的人,他們兩個都在笑,四周的地面開滿了色彩繽紛的花朵,畫技有些拙劣,但他清楚的看見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亮的雙眼覆上一層水氣。

「這是我看過最好的畫,我想我應該跟這位畫家道謝。」晶瑩的淚珠從臉龐滑落,光線親吻著那勾起的嘴角,他伸手替人拭去眼淚,他微笑道:「他們會高興到圍著你轉的。」

「我好像錯過了很多,天使的壽命都是那麼長嗎?」

「誰讓你叫我活下去的?」

「你知道就算重來我還是……」一隻食指抵著他的唇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噓,我聽你廢話至少六十年有了,現在該我說了。」

「上百年的故事?」神父輕笑。

「上百年的故事。」他重覆,隨後他伸手輕撫著對方的臉,手指捲著燦金色的髮,眼神裡盡是滿滿的溫柔,對方雙手捧著他的臉,被陽光點綴的笑容是那麼的耀眼。

「你說要幫我種花讓我開一間花店,這是真的嗎?」

「就等你說好。」

神父沒有立刻回覆他,和陽光一樣顏色的雙眼看著他紫藍色的眼眸,他帶著一絲的不確定緩緩傾身,而他看見對方緩緩的閉上雙眼像是默許他接下來的行為。

那是一個很輕柔的吻。

這比他過去好幾個想像還要來得更加美好,他覺得對方就像是世上所有最美好的事物集合體,當暖陽照亮那頭燦金色的髮還有身上白色的長袍,這為此讓他看起來比他更像個天使,對方抵著他的唇發笑,小小的笑聲對他而言簡直是天籟,而這讓他也跟著笑出聲。

「好。」神父這麼說著。

*

他看著センラ把手上的書翻到最後一頁。

裡面並沒有寫任何句子,只有一個用鉛筆寫下,現在變得有些模糊的問句,他半瞇著眼看著那句唸出口:「下次再一起去散步好嗎?」

「好。」

センラ微笑的看著他,那看起來像是個稀鬆平常的回覆,好像他們以前都會這麼做,他們會牽著手坐在被陽光照亮的路上,有無數個話題讓他們延伸,通常會是對方和他說,而他是個稱職的聽眾,這足以讓無趣的下午增添不少趣味,它甚至因此而變得有意義。

「約好了。」

他笑著讓剩下的回覆全藏在一個吻當中。

END.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っ・ω・)っ

完!結!了!!!

劇情還是留到設定再來談談吧!今天累了_(:3 」∠ )_

話說有人想開下一個腦洞嗎?不限cp

要的留言跟我聊聊吧_(:3 」∠ )_

以上

這裡星嵐(tag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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